六、引進美造M14步槍
陸戰隊的美造M14步槍
民國56年(1967)6月海軍陸戰隊第一師「騰海五號」移防澎湖,曾留下操作美造M14步槍的影像,這是國軍使用M14/五七式步槍最早的記錄。此一時間早於首枝國造五七式步槍出廠日期,傳聞是當時陸戰一師準備赴越南參戰,全師移防澎湖加強臨戰訓練時,直接從美軍獲得M14步槍與M60機槍換裝,但是未能找到確切的文字資料或檔案佐證。陸戰一師後來並未前往越南,而是在次年10月「鎮江演習」與陸戰二師換防,返回高雄林園。
民國56年(1967)澎湖陸戰一師士兵持M14步槍立射預習,是國軍首次使用美造M14步槍的記錄。(圖片來源:「建國百年陸戰映像」,海軍陸戰隊指揮部,民99年出版)
而前文所述國防部解密檔案及陸戰隊隊史館資料所載,陸戰隊換裝五七式步、機槍是在四年以後,兩個陸戰師總共換裝五七式步槍20425枝、五七式機槍686挺,此一數量應是兩個陸戰師的全部步、機槍總量,所以在陸戰一師取消赴越作戰後,美援的M14/M60應該已被美軍收回。不過在陸戰隊隊史館展示的歷年大事記中,還有一筆民國65年1月獲得美援9014枝M14步槍的記載,9014這個數字約略相等於陸戰一師在民國50年代末期全師步槍兵編制。因此有可能是民國57年在澎湖的陸戰一師的M14步槍被美方收回,但並未運離台灣,而在65年贈送給陸戰隊。
陸戰隊在民國65年1月又再獲得美援9014枝M14步槍,是否57年美軍在澎湖收回封存的那批,有待前輩指教解惑。(陸戰隊隊史館)
採購美軍庫存M14步槍
依民國59年度聯勤產能估算,陸軍及陸戰隊所需的五七式步槍,需要13至15年才能完成換裝,所以我方也經由美軍顧問團,爭取以軍援管道贈送或援助美軍封存的M14步槍。58年7月,經顧問團團長戚列拉協助,美軍太平洋司令部同意將越南美軍封存的14000枝M14贈送我國,首期撥交8000枝(實際交貨7995枝)由我方支付20000美元的包裝及運送費用。(114年11月5日補充, 感謝軍友大榔頭兄提供新資料如下: 8000支美造M14,美官方認定是無法使用的槍(unserviceable),於1969年底完成交付。 )
58年9月24日,陸軍接收美軍贈送的7995枝M14步槍中的第一批4352枝。這些美軍舊槍雖然不佔軍援預算額度,但狀況不佳,也缺少兩腳架、槍揹帶、彈匣(每槍只有一個彈匣)、刺刀、刺刀鞘、隨槍工具等附件,而且都是半自動,無射擊選擇鈕與腳架,還需要整修或另外採購。經整修後實際為7986枝,分配給第33師(4499枝)、四個裝甲旅(共354枝)、陸軍官校(1443枝)、陸軍步校(359枝)、陸軍第一第二士校(共210枝)、實驗營(412枝),以及情報局、中正理工學院、中山科學院、政戰學校、兵工學校、聯勤兵工署等單位。
60年年底國防部與陸軍總部再次檢討制式步槍需求,依編裝表應有213154枝,其中五七式/M14步槍185719枝(陸軍163125枝、陸戰隊22594枝),實際獲得36015枝,尚缺177139枝。依陸總評估,聯勤製造五七式步槍單價為新台幣4364元,約合109美元(依當年匯率計算,如含刺刀及附件為141美元);美造M14新槍報價為122美元,封存舊槍為48美元(均不含刺刀及附件),如能從軍援管道購入美造M14舊槍,約可節省六成左右經費,又可在短期內完成部隊換裝。12月,國防部發函給外交部及美軍顧問團,併請協助爭取美方同意以軍援贈送或售予我50000枝M14步槍。
60年12月13日美軍顧問團函覆國防部表示,現有M14步槍20000枝,可在60至90天內以「現地現況」供應,每枝47.84美元,但不含隨槍零附件,彈匣也需另購(每個0.82美元);另有F級(不堪用)M14步槍20000枝,可於12至18月翻修後交貨,每枝97.6美元,均含完整零附件;此外尚有庫存20000至30000枝,但無法確認交貨日期。顧問團同時表示,這些槍枝須由我方自行籌款購買,無法以贈與方式取得,經過多方折衝協調,最後美方同意以軍援授予採購(FMS)方式價購,每枝M14步槍(含附件)單價50美元。
61年1月15日,國防部函覆美軍顧問團同意價購20000枝M14步槍, 1月24日再度發函美方表示增購30000枝。依美方發價書所列價格換算,總共50000枝需款新台幣1億1598萬2500元(內含15%的運費、保險及雜項支出),平均每枝單價約57美元,我方在「自強五號」專案下編列預算支應;之後又再加購30000枝。
國軍共有多少美造M14步槍,並未查得詳細數字,因換裝之初國防部即原則決定,各軍種透過其他管道(如美軍顧問團贈送)獲得的步機槍,由各該軍種自行分配。 依國防部史政檔案記載,截至63年6月總共購入美造M14步槍81808枝(包括58年駐越南美軍贈送的14000枝),如再加上前述民國65年陸戰隊又再獲贈9014枝M14,總共約90822枝。
美造M60機槍除於民國56年購入10挺作為製造參考外,已公開的國軍檔案中未見其他外購記錄。
M14引進後,大多與五七式步槍混合配發部隊,所以連隊中常常可見國造五七式與美造M14步槍同時存在。 基層官兵通常以塑膠槍托與木質槍托,來分辨美造M14與國造五七式。其實當初購入美造M14時,兩種材質的槍托都有,應該是要從機匣上的中英文不同的刻字來區別。但因國造與美造規格相同,越到後期零件交替換補的情形越多,槍上英文刻字也只能確定機匣本體為美造或國造,其他零組件是否「純種」已不得而知。
基層連隊中常見國造五七式與美造M14步槍混合配發,圖中槍前哨手持塑膠(玻璃纖維)槍托的美造M14,身後架槍的有國造五七式與美造M14,木質槍托、塑膠槍拖都有。(圖片來源:60砲的部落格)
美造M14步槍機匣刻字。
由於規格相同,國造五七式與美造M14的零件經常混搭,圖中為國造槍身與美造玻璃纖維槍托的組合。(圖片來源:60砲的部落格)
時隔20年,民國84年7月和85年3月,中共試射彈道飛彈威嚇台灣,同時也在東南沿海進行大規模軍事演習,兩岸情勢緊張。國軍檢整後備動員裝備,認為需要補充步槍庫存,國內生產緩不濟急,故緊急對外採購,美方無多餘的M16A2可出售,而我後備軍人服役期間大多熟悉M14/57式,庫存7.62x51彈藥也多,所以向美國採購「超額國防物品(EDA) 」M14步槍30450枝,總價1680840美元,每枝平均單價約55美元。當時陸軍現役部隊已普遍配發國造65K2步槍,這批M14步槍購入後並未進入部隊服役,而是進了動員裝備庫房。近年又有傳言,美軍在伊拉克及阿富汗作戰時,需要長射程的精準步槍,而其國內已無M14生產線,所以又向台灣回購數量不明的M14。
七、部隊使用
五七式步機槍為政府遷台後,首次大規模量產的制式武器,雖然是有美國原廠設計圖、機具與技術指導,但畢竟當年國內金屬工業基礎不足,製造工藝也有待加強。由於缺乏冶金與表面處理技術,因此國造五七式步機槍槍管的耐熱度不佳,若干零件熱處理不夠完善,導致材料硬度不足、公差略大,也較不耐銹蝕;整體感覺較M14粗糙,不夠細緻。即使出廠時能通過美規驗收標準,但質感及耐用程度還是有差,配發部隊後經過經年累月的操課演訓,問題一一浮現。
五七式步槍又長又重的槍身讓阿兵哥出操訓練深以為苦,圖為預官入伍訓練的步槍跪射預習。(圖片來源:中華民國陸軍(78年版),陸軍出版社。)
對許多民國70年代服役的阿兵哥來說,五七式步槍是從入伍到退伍最熟悉的武器。(圖片來源:Tankcat)
五七式步槍比前一代的M1步槍相對較輕,但對東方人體型而言,仍然是一枝又長又重的步槍,然而其沉穩有力的質感與射擊精準,也受到許多阿兵哥肯定。由於採用半自動射擊,除去原始設計缺失,五七式步槍機械性能問題較少,大部分問題出在材質與耐用度。常見的狀況是表尺張力不足、準星鬆動、滑機(扳機組件磨損造成全自動射擊)、準星護鈑斷裂、連續射擊槍管過熱燒焦護木、槍托斷裂等。經過頻繁的操課演訓實彈射擊,機件磨損、碰撞斷裂在所難免,任何槍枝都一樣,五七式步槍材質及工藝原就略遜美造原廠,難免揹負罵名,然而這其中有許多是基層單位錯誤操作及保養所造成。
中山室擦槍,大家共同的回憶。(圖片來源: 阿信金誠連部落格。)
國軍向來注重裝備保養,但使用的工具與程序卻未必正確,保養不當或許才是五七式步槍最大問題。例如射擊後以洗衣粉或肥皂水洗槍機通槍管。這是過去傳下來的方法,因為舊式槍彈殘存的發射藥會造成金屬腐蝕,發射藥成分改良後不需如此清洗,清潔劑與未擦乾的水氣反而對槍枝壽命影響更大。擦槍應該用制式擦槍油,因勤儉建軍加上補保系統不順暢,公發擦槍油少見,許多單位就拿一般機油或潤滑油代替;還有阿兵哥各顯神通,自行發明用擦腰帶銅環的銅油,甚至牙膏來通槍管。
而對槍枝傷害最大的,莫過於在基層連隊十分普遍的自製槍管通條。每枝五七式步槍在出廠撥交部隊時,槍托中的油壺室都附有一套完整的隨槍工具,包括萬能工具、槍管通條、藥室刷與小油壺等。但基層連隊怕損壞遺失,影響裝檢成績,幾乎都是抽出集中保管,另外用粗鐵絲自製槍管通條給阿兵哥使用。自製通條並非筆直,在直徑7.62公厘的細窄槍管中往復摩擦,還有基層幹部要求通槍管要通到槍管發熱,即使是槍管內膛鍍鉻,也禁不起如此經年累月的破壞,槍膛不規則磨損,槍自然也就打不準。
民國70年代初,在金門進行步戰聯合演練的292師步兵班。右一(未裝腳架)及左二為持五七甲式的自動步槍兵,中間前後分別為班長及副班長,與其餘班兵均持五七式步槍。(圖片來源:阿信金誠連部落格)
五七式步槍托肩板開啟狀態。使用托肩板可有效增進射擊的穩定與精準,但許多單位並未教導,甚至禁止士兵打靶時打開托肩板,以致許多阿兵哥直到退伍,都以為那塊鐵板的功能是保護槍托。
另外還有基層常常越級保養修理。槍枝故障循程序上報修理,不知何年何月才能修回,嚴重故障的還要附上懲處人令。於是表尺、準星鬆動的,拿細鐵片塞住固定再用奇異筆塗黑;槍托折斷的,偷偷帶出營區找民間木工廠再削一枝;其他如為求容易瞄準,將準星銼成細尖,或是修改零件降低扳機壓力等等,都是造成槍枝問題叢生的原因。
五七式機槍的風評更差,原始設計與製造工藝都有問題。美造M60機槍原來是參考二戰時期德國的MG42與FG42機槍,但學得不到家,進彈不順是主要故障原因,國造五七式機槍因為材質與製造工藝不如美造,所以問題更多。常見的問題如槍管容易過熱甚至出現裂縫、滑機或不能連發、無法退殼、扳機組件脫落、機匣鉚釘鬆動、射擊時瓦斯鎖螺鬆脫飛出(機槍兵常將瓦斯鎖螺鎖好後再用鐵絲纏住固定)等等缺點,再加上保養不確實操作不正確,一個步兵連編制6挺五七式機槍中,往往只有一半能正常操作。聯勤曾對五七式機槍的機匣蓋、托彈板、拉柄的製造與材質研究改進,也要求部隊應按規定程序保養,磨損故障的零件應循補保系統申請換發,但成效有限。
演訓中的五七式機槍。(圖片來源:中國陸軍畫刊,民69年8月。)
行進時五七式機槍置於肩上,熟練的機槍兵會抓到槍身重心而不需手扶,雙手擺動大步向前。(圖片來源:阿信金誠連部落格)
受到電影第一滴血的影響,許多阿兵哥也會手持五七式機槍留下一張帥帥的藍波照。(圖片來源:阿信金誠連部落格)
金門金東師某據點反機降對空哨的五七式機槍。五七式機槍除槍身上的兩腳架及副射手攜行的三腳架外,並未如50機槍配備高射槍架,基層部隊自行以鋼筋焊接製作土造高射槍架。(圖片來源:60砲的部落格)
民國71年8月,陸軍步訓部針對五七式機槍最常發生的「斷殼」及「不連發」故障情形提出研究報告,依據此報告可以歸納故障原因為「材質及製造」與「保養及操作不當」兩大類:
1 .材質及製造:上下機耳、接套、撥彈爪磨損,子彈品管不良規格不一,托彈盤過窄且向外翹出角度太大,滑輪斷裂,退殼鈎折斷。
2 .保養及操作不當:彈鏈裝反,螺絲鬆動,槍管氣孔堵死,瓦斯筒活塞裝反,機件潤滑不良,頂殼針鏽死。
先天不足的M60機槍連美軍也受不了,1980年代開始逐漸由原產於比利時M240機槍(FN MAG)取代,聯勤也仿照FN MAG的設計,研發國造七四式(T74)排用機槍,定型量產後逐年汰換五七式機槍。
民國72年聯勤205廠試製新型機槍,經陸軍與陸戰隊測試,改進缺失後定型量產,定名為國造七四式排用機槍。七四式機槍年產量達2000挺,量產後很快就取代問題重重的五七式機槍。(圖片來源:國造輕兵器選輯,國防部編印,民111年)
八、五七甲式的缺失與改進
五七甲式自動步槍全自動射擊不穩定,機械故障與零件損壞率頗高,根本問題在於M14原本就不適合全自動射擊,加裝前後握把與專用防火帽也改善有限。自從配發部隊後,基層就不斷反映抱怨,陸軍於民國63年4月對五七甲式、M14A1及M1918A2(BAR)進行比較實驗,67年12月再對五七甲及M16A1實施射彈散佈實驗,希望能從實驗中找出改善之道。
五七甲式為減少全自動射擊時震動,在槍托底板與托肩板間加置黑色橡膠緩衝墊,但是效果有限。
68年1月陸軍總司令郝柏村又根據金防部反映,指示步兵訓練指揮部(陸軍步兵學校)再次測試後提出改進意見,如仍不能解決,應從政策上研究改用其他程式武器。步訓部於2月提報實驗計畫,由陸總計劃署邀請相關單位共同參與,3月17日在步校實施五七甲式自動步槍、M16A1步槍及國造六五式步槍(均加裝兩腳架)實彈射擊測試,另加入美造AR18步槍的書面資料一起比較。陸訓部的實驗報告結論,認為五七甲式步槍「全自動射擊時散飛面大、命中率低,經美軍實驗列為禁止自動射擊武器,故該槍不宜作為國軍制式自動步槍,建議以AR18步槍取代。」
陸軍總部不滿意步訓部的測試太簡略,對戰術運用及部隊編裝也缺乏政策上「明確有力之建議」,6月函令再做深入實驗研究。步訓部先是於7月提出一篇書面研究報告,強調步兵武器區分「步槍」與「自動步槍」已是過時觀念,因為現代步槍都是自動步槍,步兵班中火力骨幹應為輕型機槍(班用機槍),而非「自動步槍」。
陸總計畫署也請聯勤205廠就「腳架安裝位置前移至防火帽後端、腳架駐鋤底板改凸出豆形以加強地面摩擦力、前握把向彈匣方向後移」三項改進建議試製樣槍(稱為「改良五七甲式步槍」),並於11月24日在步校和山靶場進行樣槍測試;12月,又以國造六八式班代用機槍(仿奧地利造AUG步槍)與五七甲式進行測試比較。
然而幾次測試都無定論,最後參謀總長宋長志在70年10月參謀本部的參謀會報中指示,對「五七甲式步槍射擊命中率差」實施技術與戰術鑑定。11月27日,步訓部再次進行改良五七甲式(除上述三項改良外,覘孔加刻十字象限刻畫)、六五式、六八式及M16A1四種步槍(均裝有兩腳架)測試。因總長指示,此次測試參與單位與層級大為提高,國防部作戰與後勤次長室、聯勤相關署廠、陸總部相關署處、空特部、陸戰隊及陸軍官校、步校,都派中高階人員參加。
實驗檢討會由甫由210師師長調任步指部副指揮官的戴義雨少將主持,會議討論過程以逐字稿上呈以示慎重。會議討論重點,以及實驗鑑定報告結論及建議為:
1. 四種步槍均不合班用機槍戰術要求標準。
2.如改變五七甲式步槍設計(除現有改良外,再加裝緩衝機吸收後座能量),使其全自動射擊時符合「自動步槍」標準,如同重新設計新槍,將耗用鉅資不合經濟效益。
3 .「自動步槍」是步槍只能單發裝填射擊時代的產物,為適應未來戰場要求,步兵班應編制機槍,並向5.56公厘口徑發展,使步兵班之步機槍使用同型式彈藥,以取代五七甲式步槍,反之五七甲式無法「取代」或「代用」班用機槍。
4 .建議考慮採用比利時FN公司之Minimi 5.56公厘及MAG 7.62公厘機槍。
會議結論造成決定性影響,71年1月陸軍總部依據實驗鑑定報告呈報國防部,也認為五七甲式受限於原始設計,無改進必要,應另行發展班用機槍。3月,國防部函覆同意鑑定結果,並令陸軍總部提報班用機槍專案報告,以作政策決定;陸軍隨即提報「步兵班全部換裝六五式自動步槍後仍需編裝班用機槍研究」,4月國防部同意准予照辦。五七甲式步槍確定將被淘汰,步兵班編裝與戰術也進入班用機槍的新時代。
雖然早在民國七十一年陸軍就決定淘汰五七甲式自動步槍,改以新型班用機槍取代,但205廠忙於七四式機槍研發與量產,直到74年6月才完成6挺樣槍送交測試,75年定名為國造七五式班用機槍,之後又經過多年研改,直到民國80年代中期才正式量產。不過陸軍已經等不及了,在七五式量產前就先買了比利時原廠的Minimi。(圖片來源:國造輕兵器選輯,國防部編印,民111年)
九、結語
民國74年陸軍總部通令所屬各單位,自74年11月1日起編裝表中之步槍統一改為5.56公厘口徑,7.62公厘的五七式與M14步槍成為待汰除裝備;五七式機槍也逐漸被國造T74排用機槍所取代,汰換下來封存為動員裝備,或撥交軍事學校、軍醫院、機關與後勤單位,以及高中以上學校學生軍訓用槍。最近幾年除挑出少數狀況較佳的五七式或M14步槍改裝成狙擊槍外,其他不是封存就是銷毀了。
五七式步槍在民國74年確定將被新型國造小口徑步槍(六五式及改型)汰換後,仍然在國軍單位持續服役多年。圖為民國90年在陸軍官校受訓的「大學儲備軍官訓練團(ROTC)」仍然使用五七式/M14步槍。(圖片來源:勝利之光月刊,民90年3月。)
十年前少數狀況較佳的五七式/M14步槍曾改裝成狙擊槍,不知目前是否繼續在部隊中服役。圖為民國104年花防部營區開放時展示的五七式步槍,該槍由射手親自至庫房挑選狀況最好的庫存五七式步槍,再加上兩腳架、噴塗迷彩與槍托貼腮等個人化改造,以達到最佳射擊效果(狙擊鏡因對外開放參觀時容易損壞遺失而未裝上)。
雖然是仿造美軍M14步槍,五七式對國軍來說卻有不同意義,五十多年前國內工業水準其實沒有大規模製造槍械的能力,五七式步機槍之後,國軍才有步兵裝備標準化、國產化的兵工基礎,槍上「步槍七六二57式、中華民國造」的中文刻字,更讓人有不同感覺。而曾經與五七式朝夕相處流血流汗的兩三百萬台灣青年,五七式更是一種回憶、一種象徵,這輩子難以忘懷。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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