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下為某阿伯夢中囈語,如有雷同,純屬巧合。


 


69721,師父退伍,業務銜接才三週的菜鳥文書兵正式接任營部參一,還好有人事官與另一位資深文書幫忙頂住,才勉強不出大狀況。


 


8月第二航次,菜鳥文書兵在猛沃港接了一批更菜的鳥,帶回營部分配單位後,由各連文書領回。正常程序是新兵分到連隊,領取裝備,次日就集中到設於兵器連的新兵隊,接受兩週的銜接教育,結訓後才能服衛哨勤務。但是因為前梯新兵隊尚未結訓,所以這批新兵暫留各連。



猛沃港據點原址,房舍已拆掉,醜醜的城牆是後來加蓋的。牆外的沙灘是新兵踏上東莒的第一步。


此時部隊正在積極準備年度五項戰技測驗,受測人數是員額的85%,到部未滿一個月的新兵,是規定免測人員。但是,各連還是讓新兵一起出操,挑選其中體能戰技較優者,補入受測名冊,以拉高全連成績。


 


新兵到外島的頭一週,是身心狀況最差的時候,舟船勞頓、水土不服、陌生而不友善的新環境,又要達到部隊要求的標準,這些都讓新兵後悔沒有在韋昌嶺時逃兵。


 


事情發生在第二連,當天下午新兵們隨著出操,因為成績不理想,返回連部途中,在碎石路面的戰備道上三行四進。馬祖的8月是很熱的,新兵們在大太陽下操課一下午,還要加料演出,一名新兵出現中暑症狀。部隊解散,新兵被帶回據點時,已有神智不清、脫肛現象。沒有人意識到(當時也沒人有此常識)情況危急,還將他架到水井旁清洗,然而情況沒有改善,再送到東島最高醫療單位大坪村衛生所。衛生所中,由一名本營營部連衛生排支援的醫務兵處理,新兵已失智昏迷,在診療床上不斷翻動,忽然從床上摔下,頭部撞擊地面,扶回床上不久,急救無效死亡。




從教練場往第二連連部的上坡路,當年是未舖水泥的戰備道,新兵們在碎石路面三行四進。


消息傳到營部,已是晚飯過後,營長、營輔趕往處理,營部組官兵忙著打聽消息。8點多時,營部軍官決定派人到醫務所瞭解狀況,事關參一及政戰,自然是菜鳥文書兵與比較不菜的菜鳥政戰兵義不容辭。


 


兩個二兵到了衛生所,長官們都已不知去向,遺體仍擺在診療床上,臉上蓋著白紗布,身上穿著軍用汗衫。醫務兵表示,長官指示要冰存,但是東島沒有冷凍庫,已派人去買冰塊。


 


冰塊買來,是漁船用的大冰塊,高約1公尺、寬約40公分,厚有20公分。也沒有工具可鑿開,只好剪開衣服,兩個菜鳥成為現成公差,一人一邊,將整塊冰抬起,壓在遺體身上,蓋住胸部到大腿的部份。冰塊擺上的剎那,肺部中殘留的空氣被壓出,遺體的喉頭與鼻孔發出類似呻吟的聲音,蓋在臉上的白紗布,隨即被口鼻漫出的血,染成一片紅。兩個菜鳥被嚇得臉色慘白。


 


接下來幾天,營部一片忙亂,參一要做的事不少,政戰更不用說,參四也插一腳(申請忠靈罐與火葬用油)。死亡原因判定為「顱內出血」,事件經過報告,由參一人事官及資深文書主稿,字斟句酌、反覆推敲。報告初稿完成,上陳營長,營長只改了一個字:「因該員不斷『翻』動,而摔落地面撞擊頭部。」改成「因該員不斷『亂』動,而摔落地面撞擊頭部。」


 


一字之差,卻讓正在學寫公文的菜鳥文書兵,有如受到震撼教育。『翻』動與『亂』動,責任歸屬大不同矣。


 


第二連的輔導長,28期二梯預官,只剩一週就要退伍,奉命留下,待處理告一段落,與連長攜骨灰返台,送至新兵家中。


 


支援衛生所的醫務兵,原是全營最涼的缺,吃住都在衛生所,完全脫離部隊掌握。因急救時,新兵摔下撞頭,而死亡原因判定為「顱內出血」,被依「業務過失致人於死」判刑一年。服刑期滿後,仍回本連服滿役期。


 


二兵步槍戴O成,811到部,818因公死亡。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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